她隔着四五级台阶,高声地问道:
“警官,我什么时候能回家?”
警员懒懒掀起眼皮:“现场封锁四十八小时,你自己算吧。”
她匆匆道了声谢,飞快地逃出楼道,逃出家属院,慞惶地在街上狂奔。
她跑回了那间廉价的旅馆里,将自己关在狭小的、充斥着霉味儿的房间,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兜兜转转,她又回到了这里。
那个原本用来遮掩水果刀的枕头,如今被她用来遮掩自己的脑袋。
她蜷在床上,拼命用沾染着霉味儿枕头闷住口鼻,大声地嘶吼尖叫起来:
“啊——啊!”
尖锐的悲鸣隔着枕头闷闷传来,盘旋,回荡在黑暗狭小的房间里,拖起长长的尾音。
啊。